1328年的一个夜晚。
安徽凤阳的一个小山村里,天放异彩,满地红光。一间破草屋中透出异光。村里邻居以为朱五四家着了火,赶忙端着锅碗瓢盆的赶了过来。
众人见是朱五四的老婆陈氏又生了个滴哭声都不嘹亮的婴儿,于是,将自己碗中白开水一样稀的红糖水倒下,送给陈氏吃,又舀起一碗其他邻居送来,略微显稠的红糖水带回家。
就这样,我们大明皇朝的皇帝喝了来到世间的第一口稀稠的红糖水,也成了他日后的遥远回忆。因为,在他的记忆中,没有喝过母乳。
母亲在生了三个儿子,两个女儿后,乳房已经下榻干瘪,再也挤不出奶来了。
朱重八含着干瘪的乳头,放声大哭。朱五四用手抹了抹些红糖水在陈氏的乳头上,朱重八叭咂两口。全家人又获得了片刻的安宁。
朱重八在一间冬凉夏暖、四面通风、视野极佳的破草屋中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。
他童年的主要工作是为地主刘德家放牛。早上赶着牛出门,晚上赶着牛回家。破破烂烂的衣服,补丁叠补丁。泥泞的乡路上,跟着牛屁股。春去冬来,我们的主角朱重八老老实实的放了十二年牛。
他的梦想是再过两年,托村口的媒婆去说一个亲,娶一个媳妇,生一堆的孩子。然后,孩子又为地主刘德的孩子放牛,直到自己老去。
但是,历史的重担,偏偏选中了朱重八。
在那个1344年里。
朱重八的父亲,四月初六饿死;
大哥,四月初九饿死;
四月十二日,大哥长子饿死;
四月二十二日,母亲饿死。
是的,历史的重担是以如此残酷的方式强压在了朱重八身上。仅仅一个月的时间,家庭成员已经死了四人。
命运更残酷的是:死无立锥之地。是的,即使我们的主角朱重八身披主角光环,即使已经为地主刘德放了十二年牛。在其家人死去的时候,想要下葬父母而不得。
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。
于是,我们的历史主角,朱重八先生的心开始冰冷,主角开始黑化。不再因为一些芝麻小事感动,也能够跳出情绪做出决策。也就有了后来的鸟尽弓藏,兔死狗烹。
死的人已经死去,活着的人得继续前行。尽管有已经出嫁的姐姐,和倒插门的三哥,但是他们都不果腹,如何救济我们的男主角。
家里的二哥与朱元璋你看我,我看你,再看看空空如也的锅里,锈迹斑斑。
有气无力的朱重八,做了一个改变中国历史的决定:出家当和尚。
当然,他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,并没有感到历史的重负,而仅仅要求是有口饭吃,活下去。
当然,十七岁的和尚,由于长期的挨饿受冻,并没有这个青春期的英俊挺拔。更没有被进香的官家娘娘看中。
即使是当和尚,也是相当的窝囊憋屈。
关于当和尚的故事,我们下期再说。